闻外科医生

　　学绣花及其他

　　□高 照

　　忽忆往事两则。一是儿时所闻，不作为据。再是马路所见，仅作一思。

　　听说，当外科医生，要学绣花。还是专业所需，必修之功。活到如今，虽未得到印证，倒也耐人寻味。为啥传出与外科医生风牛马不相及的说法？似乎难解。不过再细细品味，倒也不无道理。因为外科医生操刀手术，正需如绣花般地细心。比如断手再植，要把细若游丝的血管和神经接活，没有如此这般的心理素质，是万万不成的。更何况那开膛破肚的大手术，倘缺失这点功夫，那是要出人命的。至于在手术台上，有把钳子、剪刀搁在肚子里的故事，当然与粗枝大叶息息相关。是否，也和这位医生没有学好绣花，或者压根儿没有学过有关？看来，实在需要补上绣花一课！

　　谈到马路所见，是某次在路边，看到一位老者，训斥一个不小的学生。责问其老师怎么教他、又是如何学的？此乃马路之争，我虽擦肩而过，却也边走边想。这位学生，嘴上不说，心里必讲：老师怎么教的？学的不就语文、数学嘛，还有外语、物理什么的。跟今天有啥干系？

　　要明白，在课堂上，老师固然教的是各科知识，但，透过它，却潜移默化地教导了你一种认识事物、理解事物的方法；分析问题、解决问题的能力。老师对你，既是一次科学知识的传授，更是一次为人方式的熏陶。这也是老者所以要责问这位少年的主要缘由吧！

　　如果讲句大实话，当年为师所教的什么物理定律、数学公式，我早就抛到九霄云外。然而，老师之所以永远是我的老师，是因为真正让我受用的，正是老师们通过不同的课程原理，教导了我为人的思维方法，处世的行为方式，且深深地烙印在脑海深处，流淌在血液之中。同理，外科医生学绣花，我觉得虽为培养专业的操守，实质也是对他做人、处事的一种素质冶炼。

　　现在的应试教育，多被人指责。其实，任何事情均有它的两面。关键如何去认识、对待。就拿艺考培训来说，当是最标本的应试教育了。然而，教育有种种，却不能忘其育人的本意。应试教育不应与素质教育相左，且该化其为一。而所谓化其为一，即绝不是口头上的理论说教。而是把这种育人，渗透到你的专业教学之中。这是一种素养的培植。

　　比如，我们学素描。指出“要看得整体，画得整体；看得立体，画得立体。”这不仅是教画，同时也是一种观察事物的方法。画画，倘只顾局部，忽略大体，其后果必然是形象比例失调；画面杂乱灰暗。而凡事，倘不从全局出发、大处着眼，只顾局部考虑、小处入手，没有不出乱子的！

　　再则，当你的学生，伊始学画，就急于求成。你该对他谆谆以教，切莫心烦意躁。那是因为，一定的量，反映一定的质。只有量变，才能引起质的飞跃。炼功量不足，天才也难成！我们惟有勤奋刻苦的努力，只有源于持之以恒，坚持韧性的精神，以量变促质变，才能学好画画。这也正是万事成就的根本。

　　我们画素描，一手拿着铅笔，一手握着橡皮。铅笔画，橡皮擦。边画边擦，边擦边画。且不止一次地擦、反复地擦。“擦”什么？擦去主观错误的臆断，相对地做到与客观对象的一致。通过这画，做老师的你，该同时告诫学生一条真理：原来一个正确的认识，是需要通过往返不断的实践，才能得以完成。这既是一次应试的培训，也是一种素质的培养！